乘風飛越前方的山

日劇《臨床犯罪學家 火村英生的推理》＆原作有栖川有栖〔國名系列〕衍伸：火村英生×有栖川有栖

＊有第五話劇情雷，請注意

「……歡迎光臨。」

伸手推開店門，從櫃台的方向傳來老闆平淡的招呼聲。

咖啡廳裡除了我和火村之外沒有其他客人，畢竟是相當接近關門時間的現在。

話說回來都已經這個時間，老闆卻完全沒有不讓我們進來的意思，只是靜靜地坐在櫃台裡，看著總感覺有種特別的氛圍。

「老闆，請給我們兩杯咖啡和兩份蛋糕。」

「……馬上來。」

火村一進門完全沒有朝老闆的方向看，逕直的步至座位區，我於是先點了餐之後才走到他面前的位置坐下。

「我幫你也點了一份喔，火村。」

看著窗外的火村一聽見我向他搭話，這才轉回目光，道：「……啊，我就不用了。」

「誒，但是我已經點了啊！不要多可惜。」

火村選擇的這張桌子是今天前些時候與嫌疑犯夕狩先生——已確定是犯人一起來時同樣的位置，我坐的座位和方才相同，而火村現在則是坐在夕狩先生坐的位置上。

「那你就只好吃下兩塊蛋糕了，有栖。」

「誒——」

「話說回來，你想到什麼不錯的犯罪動機了嗎？」

「嗯……你剛剛不是說，明確的理由並是不是動機的全部嗎？」

「確實說過。」

「或許也可試試『サイコパス』（精神疾病／病患）這個理由……不知道片桐先生覺得怎麼樣……」

片桐光雄是我的責任編輯，在不確定構思的故事是否可行時常常會詢問他的意見，等等打個電話給他好了。

話題聊到一半，老闆端著托盤將我們點的咖啡和蛋糕送來。「……請用。」

依舊平板的語調。

「老闆是不是沒發現我們剛剛才來過啊……？」望著老闆走回櫃台之後，我看向火村。

而他沒回話，只是默默地從口袋裡拿出香菸和打火機，點起了小小的火光。

「喂，你在幹嘛……」我伸手想制止他，但火村卻回了個叫我『等一等』的眼神。

「喂，剛剛不是說過了我們禁菸嗎？」老闆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。

「看來他一開始就發現了吧。」火村一聽立刻收起打火機和菸，開始喝起擺在面前的咖啡。

原來是這麼回事……

「唉……動機的事晚一點再想好了，我還是先來吃蛋糕。」

稍早和夕狩先生過來時，雖然看見菜單裡的蛋糕，卻沒來的及點來吃，還好火村願意陪我再來一次，才有機會吃到啊！

而坐在我面前的副教授，一邊喝著咖啡，視線又再度飄到窗外。

我不知道他視線的盡頭究竟落在何處。一直以來都不知道。

他那一直以來沒有任何人可以觸碰的內心角落，究竟存在什麼？又帶給他什麼？

才會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。

虛幻？

寂寥？

還是他當時所說的殺意？

然後夕狩先生那番話竄入了腦海。

『我可能一直想殺掉她，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。』

『要是你的話，應該知道吧？』

如果是火村的話——

如果是他心底那份殺意的話——

「有栖……有栖？……」

「……嗯？」

火村的聲音將我從胡思亂想中拉回現實，我抬頭看向他。

不自覺就想起了這些……真是的，我在搞什麼啊！

「你累了吧？快把蛋糕吃完，差不多該回去了。」

「咦？……喔、喔！」我一邊回答一邊將咖啡就口。

面前的蛋糕才吃了一半，另一塊更是動也沒動。因為剛剛想到那些事的關係，難得的美食在眼前卻沒什麼胃口。

就著咖啡才勉強將原本那塊塞進口中。

「另一份就打包帶回去給時繪婆婆吧。」他從座位上起身。

「嗯、說的也是……」

站在店門外等了一會兒，火村才拿著白色紙盒從店裡出來。

「有栖。」

「嗯？」

他伸出拎著紙盒的另一隻手，『碰』地拍上我的肩頭。

什麼？幹嘛？

「別胡思亂想了。」他扔下這麼一句話，朝回去的方向走去。

……什麼啊！

「喂，等等我啊！火村！」

我追上他逐漸沒入黑暗的背影，捉住他的手。

如果是火村的話——

就像火村說的，還是不要亂想了吧。

因為即使真的發生了，我也會拼命追上、像這樣抓住他的。

END